“小姐喜欢上了肖遥？”林雪试探性地问道，如果现在不是用的传音而是开口说话的话，她的声音一定充满委屈、带着哭腔。

林冰道：“差不多和你同时开始喜欢上的。你从来不会跟我争什么的，对么？你一定会答应我的，对么？”

听着林冰近乎央求的语气，林雪的眼泪扑落落地往下掉，最终狠下心来点头道：“对，对，小姐，我不会跟你争，我一定会答应你。我答应你，答应你。”

林冰也哭了：“好姐姐，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，你答应我不去爱上肖遥，对么？”

她说这句话不是要再确认一下林雪的答案，而是怕林雪误解，认为她的要求是“可以爱而不可以表达”。

她知道如果林雪理解成了那样的话，她一定会爱上肖遥。

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人，那么现在的承诺还能兑现么？

林冰不愿意赌，所以她还要问，还要确定，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对，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和自己的好姐妹都难过，但是她必须要问。

因为她喜欢肖遥。

哪怕要她给林雪跪下来央求，她也肯。

她喜欢肖遥。

林冰的这个问题让林雪久久地踌躇，不敢回答，最后甚至一下子瘫倒在地上。

林冰再次问道：“雪儿，你答应我不去爱上肖遥，对么？”

林雪现在眼里的世界就像被肖遥的玄天功笼罩一样的黑暗，不，远比那要黑暗，因为它更让人恐惧。

黑黑的空间里，只有一句话不断地在回响。

“雪儿，你答应我不去爱上肖遥，对么？”，“你答应我不去爱上肖遥，对么？”，“……不去爱上肖遥，对么？”，“……对么？”

林冰见她还是下不了决心，真的给林雪跪下了。

“雪儿，你那么漂亮，性格天分也都比我好，我知道我竞争不过你，所以我求求你……求求你，雪儿，答应我。”林冰继续传音道。

林雪这句话没有传音，是用吼的：“好！好！好！我答应你，我答应你！”

喊完之后人已经晕了过去。

林冰擦了擦眼泪，跟大家道别，临走指着地上的林雪嘱咐傅水道：“替我照顾好她。”

她没有嘱咐肖遥。

傅水答应了之后林冰就走了，还深深地看了肖遥一眼。

其实她不知道的是，她和肖遥已经没有了再见的机会。

林冰走了，林雪还晕着。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，为什么林雪会哭、会瘫倒、会大吼、会晕过去，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冰会给林雪跪下。

于燕道：“要走的走了，要闹的也闹完了，我们继续我们的行程吧？”

于燕的语言真的有一种魅力，反正肖遥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，附和道：“我们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，不要让林冰她们的别离之情影响到我们庆祝的喜悦。我们，继续行程！”

肖遥说完要去背起地上的林雪，却被傅水拦住：“你走自己的就好，我来背。”

肖遥只能同意。

于燕带着大家逛了好久，可是始终不说要去哪里，甚至有时候七拐八拐走的都是重复的路。

“她是不是迷路了？”肖遥心下一笑，也不点破，只是继续跟着她走。

于燕自己嘴里也叨念着：“明明记得就在这附近的，怎么找不到了？”

然后她找肖遥说道：“我要带你们去庆祝的地方本来就在这附近，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，你来帮我打听一下。”

肖遥道：“我连你要带我们去什么样的地方都不知道，如何打听？”

于燕道：“那地方叫‘忘情楼’，你找人就问这个名字就好。”

这时候一个酩酊醉汉从他们身旁路过，于燕赶忙道：“你找他，他一定知道。”

肖遥不明所以，不过还是拦住了那醉汉，问道：“这位大哥，打扰一下，请问‘忘情楼’在什么地方？我记得就在这附近，可是中了许久未曾找到。”

那醉汉似醉不醉的样子，本来听到肖遥的拦阻连眼睛都没睁开，可是听到肖遥问的地方的时候马上睁开了眼睛，斜着眼睛打量着肖遥，说道：“这么小的年纪就来找‘忘情楼’？”

找个地方还和年龄有关系？听他的话应该是知道忘情楼的位置的，这就好办了，于是回答道：“是。烦请仁兄告知方位。”

那醉汉突然露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，一伸右手，道：“看你这模样，不是个阔少也是个花花公子哥，想知道忘情楼在哪是吧？行，五十两指路费！”

肖遥拿出五十两给他，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，道：“忘情楼现在改名水云间了，你旁边那个就是。”

说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，阴谋得逞似的走了。

于燕道：“都听到了？旁边这个水云间就是，还愣着干什么，快点进去啊！”

于燕率先一步跨进，进门就喊道：“要一个最大的雅间，一桌子最好的菜，一群最漂亮的姑娘！”

肖遥跟着于燕进来之后略微一看就明白了，这里，是另一个怡红院，换句话说，是妓院。

本来老鸨看到外门进来了好几个女人，心里还有些不高兴，不管她们漂亮不漂亮，女人总不会来这里照顾生意的。

可是听到于燕的喊话，马上又变了个笑脸，一路小跑过来道：“大雅间我们有，好酒好菜我们也有，姑娘更是多得是，来来来，您几位先坐着，马上给您准备好！”

肖遥在看清这里是妓院之后，觉得荒唐的要命，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带着来妓院？

同时也感慨了一下，这个于燕真不是什么普通人，这样的庆祝方式也亏她能想得出来。

刚想叫上一脸不解的傅水逃之夭夭，肖遥就看到老鸨谄媚地笑着的老鸨，他知道今天是走不得了。

肖遥心一横，想到：索性就不走了，我还真不相信于燕敢嫖妓。

而且他也决定不告诉傅水这是什么地方，否则傅水说不定真的把这里砸了。

被老鸨带到楼上的一个上房，把昏迷的林雪放在床上，其余众人围坐在一桌上又吃又喝。其间肖遥悄悄传音问于燕：“你带我们来这里，究竟是什么意思？”

于燕道：“这里，不过是个开始。你真像体验凡人的生活的话，这些都要体验。真正的体验应该是‘被体验’，被迫经历一些不愿经历的事情才对。而不是像你们先前那样挑肥拣瘦，找自己喜欢体验的事情去做。”

肖遥道：“我不跟你理论，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让傅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。”

于燕听了肖遥的话才知道原来傅水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，所以试探道：“傅水，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么？”

傅水点点头：“不然的话还需要你找肖遥去问路么？”

肖遥笑道：“不不不，她之前来过一次这种地方。”

傅水疑惑：“酒楼么？我去过何止一次？”

肖遥于燕说的“这里”是说妓院，傅水的“这里”是说酒楼，她还是没有明白。

不过傅水看着肖遥于燕神神秘秘的，问道：“我怎么觉得你们很奇怪？”

于燕看了一眼肖遥，问道：“有吗？”

肖遥道：“没有。”

傅水也看着肖遥：“没有吗？”

肖遥道：“有。”

傅水都快迷糊了：“到底有还是没有？”

肖遥笑道：“本来是有的，但是你最好认为没有，因为有的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。”

傅水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似的，让她有些不安，于是蹭地站起来，使出真元力问道：“到底怎么回事？这里是什么地……”

“方”字她没有说出来，因为使出真元力那一瞬间，她又听到了无数似曾相识的声音——男女欢好的声音。

她的脸色刷地变了。